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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琳达。普林斯,今年41岁,我的故事发生在6年前。我是,曾经是,杰夫的妻子。杰夫是一个政府部门的高官,以及一个了不起的花花公子,这是我后来发现的。

  我有一个女儿,丽莎,当时14岁。在她出生后,杰夫说不喜欢倒霉孩子,未经任何商量就进行了结扎。我开始以为这真是他结扎的原因,所以我们不能拥有更多的孩子。后来发现,他只是在解决搞婚外情的后顾之忧。

  那时我刚刚知道杰夫的糜烂生活,这使得我们成为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却各自生活的两个人。

  结婚前,他正如人们所说,是一个青云之辈。当时我也在那个部门,一个人工作在堆满各种电子设备的房间里,屋子里包括电脑、传真机和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使用的那些东西。

  不是自己吹嘘,那时候很多年轻的和不太年轻的男人似乎总是能够找到理由来到我的工作间,不少人偷偷摸摸地向我表白,可是都被我拒绝了。我有自己的目标,杰夫。

  一天晚上,我和杰夫都找到加班的理由,他在机房里取走了我的贞操,在地板上。那真是一个相当血腥的事件,以致我们只能多干一件工作――清洁那块地毯。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或者是在他的车上,我怀孕了。

  那些日子里,杰夫不让我一个人照顾自己,而我承认自己非常依恋他,所以怀孕导致婚姻。

  我坚持工作,直到分娩前一个月。从那时起到这个故事开始,我一直是一个操持家务的孩子妈妈。

  后来,我发现了杰夫的不忠,饱尝了女儿青春期的不逊,于是又找了一份工作。工作没什么特别的,一周上三天班,为本地报社承接广告。我回去上班不是为了赚钱,杰夫在钱财上是无可指责的,我只是想要逃离让我喘不上气来的家庭。
  有一条小河从山上流过我们的城市和郊区,河畔有一条小路。我的习惯是每天早晨陪着我的狗阿诺德,在小路上散步。这时你会看见很多人慢跑,漫步或者遛狗。

  那些遛狗的人,悠闲地漫步,悠闲地聊天,说说犬种,谈谈天气等等。久而久之很多人变得更加亲密,可以相互聊聊自家的事情。

  我最熟悉的一对夫妇是肯和他的妻子迪莉娅。刚认识时,他们已经接近70岁了。我遇到肯的次数要多一点。我们俩是所有人中最热心遛狗的,即使气温高到40度,或者外面瓢泼大雨,别人都不出门了,我俩还在小路上。

  他们的女儿因为癌症去世了。她留下了一个儿子,在她去世时12岁。这个男孩被继父收养,住在大约六十公里以外的一个乡村小镇。

 ∠和迪丽娅为外孙的境遇感到苦恼,但是以他们的年龄根本无法照顾一个少年,并且那个继父拥有充分的法律权利接管抚养权。

  他们的外孙,斯蒂芬,每月来一次,与夫妻俩度过一个周末。他和我女儿一样14岁,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

  我看见肯带着他心爱的斑点狗沿着小路走来。肯很高,超过六英尺,和他一起散步的是一个男孩,明显会长成大个子,赶上肯的个头。碰面时,肯介绍是他的外孙斯蒂芬。我们相互问好,握了握手。

  简短的对话,其间斯蒂芬和我偷偷地打量着对方,像那些刚认识的人一样,尽量地掩饰自己正在揣度对方。

  直到几年后,我才知道斯蒂芬看着我的时候,他所了解的信息,而我一直记得我所看到的。他显然继承了外祖父的一些特征,尤其是温柔的棕色眼睛,和被轮廓线勾勒得很漂亮的嘴唇,嘴角微微上翘好像微笑一样,嘴不算大。

  我见过他已逝妈妈的照片。她的确非常漂亮,斯蒂芬似乎继承了一些她的优点,包括非常有型的鼻子和金棕色的头发。我还注意到他没有染上青少年常常感染的瘟疫,粉刺。

  那个男孩,像很多同龄人一样,又高又瘦,像骨头架子,但与别人不同的是,他走路有一种灵活优雅的韵味,站立的时候又非常挺拔。我看得出来,他的底子足以成长为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我们聊天时他说得很少,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注视着我,当他以为我没有看他的时候,那眼神热切地扫视着我。

  被他的目光注视,我感到欢愉还有一些尴尬。当我直接看向斯蒂芬时,他的眼睛马上躲开我。聊了一会儿我们分开了,在回家的路上我仔细地琢磨他的兴味。
  我想到的是,他像很多男孩一样,在青春期的早期阶段开始萌动。母亲往往是他们最初的模版,但是斯蒂芬没有母亲,也许他正在把我作为一个潜在的模版。
 ∩是刚刚14岁,他的兴致也许来得实在是太早了一点。我暗自笑了笑,把这件事从我的脑海中清除掉。

  两天后散步时我又遇到了肯。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前几天给别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琳达。我们刚一离开,?斯蒂芬就说,『她真是一位美丽的女士,外公』。」我大笑起来,相当无力的回应,「这评价实在是过奖了,尤其是出自年龄小我一半以上的男孩。尽管这样,我必须说,他会成为非常帅气的男人,女孩们会追着他不放的。」「我不知道,琳达。他似乎不太合群,不容易交到朋友。
  主要是他非常聪明,别的孩子叫他书虫,常常躲开他。他的继父对他管教很严,他很少有机会在学校外面与别人相处。迪莉娅和我实在很担心他。」「对他这样年龄的孩子来说,的确是一个困难时期」我说,尽量表现出一些同情心。
  「是的,迪莉娅和我找一切机会陪伴他,你知道的,在零散的周末和学校假期,可是在这里他接触不到一个人,除了俩个老家伙。」他对我苦涩的微笑着,说他要走了。

  几星期过去了,几个月过去了,我有时看见斯蒂芬沿着小路与肯夫妇走在一起,有时看见他独自遛狗。当我们遇到一起,总是停下来聊一聊。我问他那些无聊的成人问题,学校啊、?朋友啊、?爱好啊等等。斯蒂芬总会问起我的家庭和工作。我尽量避免谈论家庭,不愿露出自家后院的悲惨状况。

  在交谈中斯蒂芬总是凝神看着我,让我想起渴望食物的饥饿小狗。我不断告诉自己,他是在一个年长女人身上寻找妈妈的替代品。

  有时我们的谈话会持续相当一段时间,尤其是在我不上班的日子。我们会坐在河弯的长椅上,有时候热情地说话,有时候美好地沉默着。在学校假期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次数会更多一些,他会和外祖父生活一个星期。

  我发现自己对斯蒂芬越来越着迷,随着时间的推移,在16岁时,他长到六英尺高,身体也充实起来。那个干瘦的的年轻人已经消失,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逐渐显露出来。

  在我的女儿和斯蒂芬16岁的年底,我的家庭危机爆发了。从此,杰夫和我过着几乎完全独立的生活,除了他还指望我洗菜、煮饭以及打扫房间。

  我们的房子,杰夫为了保持他的成功人士形象,是我们需要的两倍大,游泳池、?基本不用的网球场和三倍大的车库。房子对我们来说实在太大了,尤其是丽莎离家出走以后。

 —始的时候,丽莎被警察带回家,因为被抓到偷商店的东西。他们决定不起诉她,但她必须参加警长主持的讲座。我陪她去了讲座,警长很严厉,不过并无恶意,警告丽莎,一旦再次被抓到时她将面临的处罚。在结束时,警长问,「你已经理解了丽莎,是吗?」丽莎垂着头,始终保持着沉默。对于警长的问话,她温驯地回答「是」。我感到非常担忧,因为丽莎从来都不是温驯的。

  从她十四岁的时候开始,丽莎越来越桀骜不驯。她的温顺仅仅保持到我们走出门外。

  「该死的混蛋,」她爆发了,「我骗了他。他妈的以为他是谁,教训我!」
  我决定不在大街上冒险,直到回家以后,才开始讲话。

  「丽莎,警长是……」「你他妈闭嘴?!你知道什么?你自己郁闷,现在想让我也活得和你一样郁闷。我要为自己活着。我才不会因为老爸这样的狗屎,和别的女人上床就难过呢。」我感到震惊,不是因为她的粗言秽语,而是她知道她父亲的不忠行为。我已经尽我所能去瞒住她,但是她知道了。

  丽莎走进她的卧室,一直没有出来,晚上她走出家门,在外面一直呆到凌晨。
  第二天我不得不去上班,一天没有看到她。

  下班回家的时候,我在厨房桌子上发现一张便条:「我去和阿吉住在一起。
  不要找我回来,我已经查阅了法律,在十六岁以后你无权让我回来。」我知道阿吉,丽莎和他混在一起,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纹身,抽烟,嗑药。他租了一间单人房,靠领取失业救济金活着。我让丽莎离开阿吉的努力以失败告终,她现在下定决心和他住在一起。

 …询问我发现丽莎是正确的。在我们的国家里,谁也不能强迫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回家。奇怪的是,那个社会工作者似乎是非常支持丽莎离家出走。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她暗示丽莎有必须出走的理由,可能是她父亲强奸了她,可能是我虐待了她,也可能两者都是。

  杰夫,他从我怀孕开始就对孩子不闻不问,他对丽莎的态度很是「开明」,并劝我像他一样。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他没有什么对不起丽莎的,也不想让她回来。
  我把她带回家的尝试,至少可以说,是一个可怜的失败。我找到阿吉租了一个房间的那所房子。敲门,阿吉出来了,他打赤膊,充满汗水和口臭的味道。他的臭味里,还混合着做爱后不冲洗发出的鱼腥味。

  阿吉朝房间里叫,「你妈来了」。

  丽莎来了,从他的肩膀后面看我。她的白皙肤色现在有点脏,她的嘴角有疮。
  在很短几天里她的仪表极大地改变了,但是有一样东西没有改变,毒舌。
  「滚开婊子。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不回家,滚吧。」门摔在我的脸上。
  我靠在房门对面肮脏潮湿的墙上,眼泪奔涌而出。

  我没有可以诉说的人。父母都死了,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不能被打扰的丈夫。我从未感到如此的孤独与可怜。

  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不停折磨着自己,我不知道对丽莎做错了什么。那个甜美可爱的小女孩哪去了?

  杰夫对丽莎从来不管不顾,丽莎是我一手带大的,所以,我对自己说,「就是你的错,琳达。犯错的人就是你。」余下的日子里我夜不能眠,不停地被罪恶感折磨,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答案,我到底错在哪儿。

  有两样东西把我从彻底的绝望中拯救出来。一个是我的工作,它迫使我关注别的事情,暂时忘记我的不幸,哪怕只是一会儿。另一个是斯蒂芬。

  他那时近17岁,遇到他时,我正在遛狗。阿诺德现在成了一条老狗,走得像蜗牛一样慢。而我就是一个专门遛狗的机器,机械而茫然。

  斯蒂芬几乎立刻发现我出了毛病。

  「出什么事了,琳达,你看上去非常沮丧。」如果是肯或迪莉娅,我也许会把烦恼一吐为快,他们两个是很好的听众。遇到斯蒂芬,我开始不想说。是斯蒂芬的坚持,让我改变了主意?。

  我们就在河湾的长椅附近,他握住我的手,说:「来,坐一会儿,琳达,你看起来很疲惫。」领着顺从的我坐下,一直握着我的手,他问,「出了什么事。」
  我以前说过,我曾经注意到他两三年里的身体变化。他的声音,摆脱了少年的尖锐,他现在拥有深沉、?成熟甚至醇厚的声音,在那一刻穿透了笼罩我的痛苦之雾。是他的声音和关切,使我向他敞开心扉。

  伴随着眼泪的奔涌而出,我第一次向他倾诉。他用手臂搂着我,我倚靠着他。
  过往的人群必定觉得奇怪,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正在安慰一个中年女人。在抽泣声中,我听到一个过路的女人问,「什么可以帮忙吗?」我不知道斯蒂芬说了什么,那个女人走开了。

  渐渐地我稳定下来,抽泣平息了,我们坐着,他用膀臂搂着我,我继续靠在他身上,我们沉默着,在很长时间里。

  在倾诉时,我不断地自责,谴责我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斯蒂芬接管了话题。

  「你知道,」他说,「这样后悔过去是没有用的。你无法改变过去,丽莎的行为并不意味着你是个失败的母亲。有很多事情?——?我知道很多孩子来自不错的家庭,他们的父母是我梦寐以求的那种,可是他们仍然走错了路,把自己弄得一团糟。我们学校里有好几个离家出走的女孩。」他停顿了片刻,我感觉到他的手臂给我一个紧紧的拥抱,然后他接着说,「有很多事情让孩子陷入麻烦,而不仅仅是家庭。我的意思是,看看广告里的那些宣传,你买了某样东西,你会看起来很成功很漂亮很时髦。孩子们没有辨别能力,不管那东西到底有没有用,反正就是要买,没有钱,于是他们就去偷。」「还有的孩子认为吸食毒品很酷。成年人警告他们,但是谁在乎那些老生常谈呢?老家伙们懂什么。对很多孩子来说那是一个美妙仙境。」「琳达,你不要责怪自己了,有那么多的诱惑摆在孩子面前,很多人都沦陷了。」他给我的理解和安慰让我非常吃惊,一名年轻男子给与我的,是我丈夫不能或者不愿给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尴尬地感谢斯蒂芬倾听我的烦恼,他非常认真地说,「任何时间,琳达。」
  我抬头看着他的脸,想知道,是否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爱?

  赶紧抛掉这个想法,尽管因斯蒂芬而感到温暖。我的生活不需要再多的麻烦了,不管是什么样的麻烦。

  我吻他的脸颊,再一次地感谢他,说:「我必须走了。」那一刻我不是必须要走,可是除了感激之情以外,我还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当他用胳膊搂住我,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在我心中萌芽。我于是逃离这种危险。

  逃离他后,非常矛盾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我总是寻找斯蒂芬?。他没有出现,但是我遇见了迪莉娅,于是漫不经心地问她,斯蒂芬还好吧。

  「哦,他已经回家了,接下来的三个星期里不会来了。」我感到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在回家路上我质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三个星期不能看到斯蒂芬,就会这么失望吗?如果我们散步的时间不一致,更长的日子里我都可能看不到他。

  我不能确定自己热望着斯蒂芬的到来,可是我的思绪不断漂向他。当他要来访的那个周末,我把时间都用在了小路上,希望能见到他。

  「他通常是在星期五的黄昏抵达,可能会在周六早上遛狗。当然,他也可能与肯或迪莉娅走在一起,这可能妨碍我们谈话,但哪怕只是看看他……」我已经差不多放弃了,正要回家,这时看见了他。我觉得是他先发现了我,因为他正在挥动着手,快步朝我走来。当他走近我时,我感到心房敲打着我的肋骨,我难以呼吸,就像在艰难地奔跑。

  他走近我,问,「最近怎么样,琳达?我常常想起你。」「不算太坏」我喘着气说,我的心怦怦直跳。

  「让我们坐下来说吧,」他说,牵着我的手走向长椅。

  我们坐了下来,他没有放开我的手,我也不想离开他的触摸。我,作为成年人本来应该是更强的一方,正在寻求他的支持。我想他的手臂再次搂着我,可是觉得没法得到,除非舍得下脸皮。

  「有什么改变吗?」他问。

  如果他的意思是指丽莎,因为没有一点消息,我可以诚实地说什么都没改变。
  如果,或者,他的意思是指我,那么如实来说我有变化。安全起见,我当做他是指丽莎。

  「不,没有什么改变。斯蒂芬。我没有听到她的一句话。我一直想和她再谈一次。」「我知道很难,」他静静地说,「可是最好还是等到她来找你。」「如果等到她来,斯蒂芬,我害怕,我不敢去想她会遭遇什么。」「我知道,琳达。
  我认为这有点像酗酒。我在杂志上读到过,绝大多数酗酒者是不会做任何事情来改变自己的,直到他们到达生活的底线。你知道,坐在阴沟里吐血。」我不在乎他讲的那么形象,因为我知道他讲的是事实。

  有一件事我想了一遍又一遍,现在终于说出来。

  「你知道,斯蒂芬,还有一件事一直困扰我。就是关于丽莎的男朋友。他满身臭气,他是我们年轻时称作小痞子的那种人。我不明白有什么吸引丽莎的?」
  斯蒂芬冷冷的笑了。「我不确定,」他说,「但是我觉得他代表自由吧。」「自由!」「是的。女孩看到一个家伙似乎摆脱了所有的限制,甚至打破法律的限制。

  他是一种现代海盗,在生活里虚张声势,他代表着叛逆社会,而她喜欢这个。至少,她喜欢它,直到法律抓住她以前。」「你告诉我这个阿吉靠政府救济生活,我想,丽莎也会获得一些社会福利。如果他们有吸毒恶习,他们那点收入在毒品市场挺不了几天。因此他们就会偷窃,抢包,入室行窃等等,那么他们的自由很可能以坐牢结束。」他停顿了一下,我试图消化他描写的可怕场面。这个不算是我想过最糟糕的,但是听到别人说出来还是很难过。

  斯蒂芬,可能感觉我的悲伤,赶紧补充一句,「当然,我希望它不会这样,在出事以前丽莎会回来的。你丈夫有什么打算?」他使我不知不觉转移了注意。
  我以前从未提到杰夫和我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是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谈起杰夫的「开明」做法。我试图给出一个为自己保留体面的答案。

  「哦,他想得和你差不多。我们必须等待,直到丽莎回来。」斯蒂芬沉默了一会,然后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告诉我去找丽莎的事,可没说你丈夫和你一起去。」「哦……他是……他工作很忙,」我勉强应付。

  「哦,我明白了。」他没有进一步追问,我们的谈话停止了,可是我们两个似乎都不想离开。

  我变换了话题,问起斯蒂芬的情况。

  「我上周满十七岁,」他咧嘴一笑,「已经想明白了。明年是我高中的最后一年,我以后打算学习兽医。唯一的麻烦是,这是漫长而昂贵的过程。你知道我的继父不可能资助我,所以我必须争取奖学金。」「另一件事是,上大学我就不能住在乡镇里,需要住得离这座城市近一点。我已经跟姥爷他俩说过,他们说我可以住在他们家,但我觉得不好。」「为什么不好?」我问。

  「嗯,他们仅有一个小房子。对他俩来说够大了,但是我搬过去就没有足够的房间了。此外,他们现在70多了,我不认为那个年龄段的人,还能受得了和年轻人住一起。」「非常成熟的年轻人,」我评论到。

  他笑了,然后接着说,「也许吧,但是明年我会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不久后分手,我感到很抱歉,我不知道前几天是他的生日。我决心询问肯或迪莉娅,他们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我打算给他一份迟到的礼物。

  这次会面是在学年要结束的时候,直到他假期来临,我再没看到斯蒂芬。他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我的脑海,我越来越渴望见到他。对他,我非常感激,感激他的聆听,感激他的关心。可是他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又一个大麻烦,性饥渴。
  我开始梦见斯蒂芬,不是什么白雪公主式的梦。夜复一夜,我猛然惊醒,梦里我们光着身子,斯蒂芬正在操我。

  我也许应该解释一下,自从不再与杰夫做爱以后,我的性意识的改变。
  我感觉到杰夫对我的兴趣早就消失了,他只是在为我服务,好让我闭嘴。我和他部门里的几个人一直有联系,他们是我在那里工作时就认识的。其中一个人,告诉我杰夫玩弄年轻女性的行径。

  我当时非常单纯,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杰夫不停地争吵,追问是谁透露了他的放荡行为。我拒绝告诉他,而他拒绝改正。正是在这一刻,我离开了婚床,搬到另一个房间睡觉。

  我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就和许多女人一样,最后一个知道了他们丈夫的不忠。
  女人们面对这种情况会采用很多方法。有些自己也去搞婚外情,要惩罚他们的丈夫。说实话,多年来我受到很多引诱,却丝毫不感兴趣。有些人直奔法庭离婚。

  当我知道杰夫的事情,我选择了另一种。

  我拒绝做爱。我已经被深深地伤害了一次,决定封闭自我,免得再一次被羞辱。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简单方式。

  至于和杰夫离婚,不这样做是出于自私的考虑。我已经说过,至少杰夫在钱财上相当慷慨,即使我离开他的床也还是一样。也许是为了安抚他的罪恶感,我真的不知道,可我我喜欢他的钱所提供的生活。此外,还有丽莎。

  那时,她依然是一个降的年轻女孩,没有暴躁的挑衅举动。我一直防止她受到困扰,不会因我和杰夫的分居受到不好的影响。当她向我询问分房睡的原因时,我含糊地说我们在一起休息得不好。

  无需美化,我需要杰夫的钱,以保持原有的生活。

  于是,几年里我一直没有性生活。我把欲望埋在身体的深处,然而无论埋的怎样深,性是一个沉睡的巨人,这巨人现在被史蒂芬唤醒了。

  管我告诉自己多么荒唐,指出我们之间二十年的距离,然而那巨人已经醒了,不可能再沉睡下去。

  我诱导自己这是母性本能。他是我从没有过的,可是心里一直渴望的儿子。
  我努力说服自己,这是对一个很好的小伙子的感激之情,他倾听我安慰我。所有绕开男女做爱的说辞都陷入了失败。从那一刻起,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搂着我,那一刻,巨人开始觉醒了。

  无论怎么逃避,想起他时,我双腿间的泥泞和紧涨的乳头是无法回避的。我第一次求助于自慰,试图缓解性的饥渴。可是手指只不过是饮鸩止渴,我对史蒂芬的渴望越发高涨。

  我的第一个办法是不再去见史蒂芬,然而迅速地失败了。每天早上带阿诺德散步时,它现在是一个笨拙的老伙计,我见到史蒂芬,和他在一起,不管多么短暂,我的心在唱歌,我的脚步一天里都会飞扬在春天里,可是最终夜晚来临,在我孤单的床上,我深埋在性挫折的坑里。

  当然,我没有对史蒂芬露出一点痕迹。他对我,除了早年间的热情目光,没有给我一点想要性交的提示。我甚至设想了一个自己的地狱,想象他和一个年轻女孩,做爱。然而这毕竟是最可能的情形,他将在同龄女孩身上,满足性需要。
  在放假期间,我经常看到史蒂芬。他似乎用更多时间与肯和迪莉娅在一起,无疑是试图远离苛刻的继父。那位先生现在找了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女人。这使得史蒂芬旧能地离开家。

  和史蒂芬独处时,我严格控制感情,保证谈话不会带来危险。他继续询问丽莎的事,由于我仍然一无所知,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他的。

  圣诞节临近的时候,我又一次尝试见到丽莎。我带着礼物,敲门却没有回应,后来有人回应了,然而是下一个房间里的人。

  一个苍老的脑袋顶着一头白发出现在门框边上,发出不满的声音,「你找那两个银?」「我来找丽莎。我给她带了点东西。」「哦,这公母俩出门有些意子(日子)了。没啥了不得的。要不把你手里的玩意给我,我给她。」我怀疑把东西留给这个老女人,丽莎能否看到,但似乎别无选择,我就留下了。

  圣诞节前,面对着到处的喧嚣和喜悦,我觉得越发的孤独。每一次的节日,我都愈加孤独,特别是从丽莎十几岁以后。

  平安夜,肯和迪莉娅邀请我过去喝一杯。这个邀请是对家庭的,也包括杰夫,我不得不编造一些苍白的借口,像杰夫需要加班之类。

  我一个人去,暗自祈求史蒂芬会在那里。他不在。

  我问了一下,肯说,「他明天过来。」这是我第一次我去他们家。房子非常小,我问史蒂芬睡在哪,他们指了一个房间,是迪莉娅缝纫和上网的地方,史蒂芬只能睡沙发床。

 ∠告诉我,他和迪丽娅总是参加本地教堂的平安夜礼拜,建议我加入他们,我会受到欢迎的。我已经多年不去教堂了,可是这次决定和他们一起去。

  这不是一个繁复的聚会,然而很温暖。仪式主要是齐唱圣诞颂歌,我感受到真诚和对我的欢迎,非常感人。我这样告诉肯和迪丽娅之后,迪莉娅说明早还有一个更盛大的仪式,「你和我们一起吗?」明天下午,杰夫会邀请他的朋友来玩,我俩要扮演快乐的夫妻,而早晨我是自由的,所以我决定与肯和迪丽娅呆在一起。
  我主动接受了邀请,不是因为宗教的虔诚,而是因为他们告诉我史蒂芬也会参加。

  我在圣诞节早晨醒来时充满期待。不管下午和晚上将有多少郁闷,我现在有一个可爱的早晨。我来到了肯和迪丽娅的房子。史蒂芬已经在那里了。我觉得自己傻傻地,像热望的少女。我注意到,出于史蒂芬的安排,在车上我俩坐在一起,在教堂里他在我身旁。

  因此他在身边,我几乎没有听过布道。后来我们回到肯和迪莉娅的地方喝一杯,就在这时候史蒂芬几乎把我弄哭了。

  他拿出了一个小纸板盒,交给我说,「为你做的。」我打开盒子,掩映在衬纸里,美丽的凯尔特十字架,上面嵌有红色和蓝色的石头,悬挂在一条银链上。
  「你做的?」我喘着气说。

 ∠插话,「他的爱好。九岁时开始摆弄这个,后来越做越好。」迪莉娅拿出一枚风格类似的戒指。

  「它真漂亮」我说,尽力地把十字架项链挂在脖子上。

  「很高兴你喜欢它,」史蒂芬说,他的脸兴奋得通红,「我给你戴上它」。
  当他的手指触摸在我的脖子上,我颤栗了,好像阴蒂被抚弄的感觉。如果身边没有肯和迪莉娅,我一定会丧失理智去勾引史蒂芬。

  我被史蒂芬的礼物征服了。可我是空手来的,感到不好意思,我结结巴巴地道歉。

 ∠打断我的道歉说,「没事,琳达。你不知道我们会邀请你来教堂,不管怎样,你来了就很好。事实上,在这里能够经常看到你就很好,不是吗迪莉娅?」
  迪莉娅表示赞同,然后我想到以后邀请他们去我家会好一点。我心里记住这件事,决定找一个杰夫不在家的时候。

  我不认为他们已经认可了杰夫忙于工作的说辞,他们很可能看出了问题,因为「我的丈夫」从未出现在谈话中。

  接近中午了,澳大利亚像往常一样,太阳暴晒大地,尽管圣诞卡照旧画着雪花以及十八世纪的旅馆和马车。迪莉娅和肯准备午饭,史蒂芬和我坐在游廊的树荫下。

  躲开迪莉娅和肯的眼睛,我们坐在一起,他抓着我的手,「恐怕我们在新的一年很难见面了,」他说。

  我感到一种疼痛刺穿我的胃。「为什么不呢,史蒂芬?」「这一年我的学习有很大压力。如果我想进入兽医学院的话,需要做的很好。」他说,声音沮丧,但他再次欢快起来。「如果我上了大学,应该会搬到镇上。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我看着他,想弄明白他说的「经常在一起」。一起遛狗吗?或是更多?
  我难以分辨。

  为安全起见,我说,「很遗憾我们不能经常见面,但我期待你搬过来住。」
  到了离开的时候,回家去为杰夫无聊的下午聚会做准备,所以还是在肯和迪莉娅的视线之外,我感谢史蒂芬送的礼物,吻了他的嘴唇。表达简单的感谢和承诺更多的东西,我试图把亲吻放在二者之间。

  史蒂芬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很快乐,在,在我们所有的相处,琳达。」「我也是」我低声说,然后匆忙地离开。

  下午,正如我预料的那样,客人是杰夫那些谄媚的子部门的负责人,和谄媚的子部门的子部门的负责人,以及他们做派张扬的妻子,再加上一个我怀疑是杰夫情妇的女人。我扮演能干的女主人,听他们谈论「政策」,「部门预算」,「谁上谁下、谁退谁进」。

  对我而言,整个下午只有一缕光芒。

  仿佛一艘满载的帆船冲向我,「亲爱的,」那个女人尖叫着,「多么可爱的凯尔特十字架项链,您从哪儿搞到的。我也必须有一个。」「一个朋友送的礼物,」
  我回答说。

  杰夫在房间的最远处,但是像很多CEO一样,他有很长的耳朵。我看到他的头转过来,凝视着我。我对他甜蜜且刻薄地笑了一笑,告诉那个帆船,确保杰夫清楚地听到,「他专门为我做的。」帆船挺起帆鼓起风,「哦,我知道了,」转头和别人讨论更有趣的事情去了,比如「发生了什么事」等等。

  直到客人走后,杰夫走向我,皱起眉头。

  「谁给你的项链?」「一个朋友」。

  「我知道是一个朋友,我听见你告诉那个可怕的女人。我想知道是什么朋友。」
  「为什么?」「嗯,我……」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丈夫经常胡天胡地,但是如果怀疑妻子做了同样的事,他们会非常生气。我不认可。

  「杰夫,这不关你的事,你管我的朋友是谁。你找你所谓的『朋友』,没让我问任何问题。这同样适合我。现在,感谢我对你那些无聊的客人的亲切接待吧。」
  他笑了笑表示夸奖,说,「他们很无聊,对吧?然而,一个人必须与社会保持联系。」「是的,」我私下里想,「但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要和这样的人保持联系?」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我看见史蒂芬的时候比我预想的要多。他相当自律,专注于学习。我没有试图打扰,我们的谈话主要围绕在他的梦想,以及偶尔提到丽莎。

  那一年里有个令人愉快的事情,是我与肯和迪莉娅亲密了许多。我经常被邀请去「喝一杯」,经过了这么多孤单的年月,我开始享受生活。我甚至邀请他们到我家来消磨几个下午。

  他们邀请我参加教堂的圣诞仪式,这个邀请也结出了果实。我不觉得他们是在拉我入教,但我确实开始走进教堂。我觉得吸引我的不是宗教而是友谊。也可能两者是一回事?

  我感到自己「自由了」。我已经对史蒂芬的感情投降了,我不需要再欺骗自己,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得到了解放。

  我又试了一次,去找丽莎,但那个门框边上的头发花白的脑袋告诉我,「他们走了。已经走仨礼拜了,随(谁)知道去哪儿了,问母们(我们)啥用没有,甭唠叨了。」我想把我的工作变成全职,使生活紧张起来,然而还是放弃了,因为怕错过和史蒂芬的会面。

  在生活的每一天里,史蒂芬都是我一天的中心。我不再猜测他对我的感觉,我爱他就够了。是的,我爱。和杰夫,我错把贪欲当成了爱,和史蒂芬,这次是爱,他要什么我都会给他。

  无条件地爱着,这也是一种自由。

  那一年过得飞快。圣诞节再次临近了,史蒂芬要开始最后的考试。他有更多的时间在外祖父母家里住,我们经常在小路上碰面。

  我的爱和欲望从来没有说出口去。他也没有做出任何性交的暗示。我们的情况也许应该描述为「深厚的友谊。」一个高热的天气里,关键时刻来了。早晨,温度计已经飙升至四十摄氏度。亲爱的阿诺德,我的狗,多年的伴侣,已经走了。
  现在我独自走着。

  当我沿着蜿蜒的小路,希望阿诺德仍然和我在一起,我看到史蒂芬,他带着肯和迪莉娅的斑点狗。

  当我们走在一起,我问,「怎么样?」「仍在等待结果,」他回答道。「真希望能得到足够的分数。」「你会的,」我说,鼓舞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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